過去一個星期,美國又是被侵總統和Elon Musk搞到一片混亂——DOGE裁員和削減各方面經費的舉動牽連太廣,幾乎每天都收到各州朋友受到波及的壞消息。身在荒謬絕倫的狀況之中,我無力改變任何事,唯一可以做的,除了陪伴朋友,也許還有記述我所看到的事情。雖然充滿了負能量,但留個記錄還是好的。
在開始之前,我答應了網友,要是本週的自省是負面的,就得搭配一篇「感恩日記」:我得感恩這星期我和家人的工作並未受到影響。
以下說說我從各處朋友聽來的事情:
最先聽到的壞消息是:USAID資金凍結,波及的不僅是國際援助,還有研究單位。UIUC轄下的大豆研究實驗室就因資金不足而關閉,波及從事相關研究的研究員、教授和研究生們。
兩星期前,DOGE開始無差別地解雇仍在試用期(probationary)的公務員。然而,被解僱的有很多都不是年輕人:不少是做了多年合約僱員(contractors)後終於取得公務員位置的資深員工,也有升職未滿三年的公務員(因為升職會被視為重新進入試用期😱)。全美國估計有20萬人因此被解僱。美國公務員工資比業界低,但勝在穩健,故不少人願意選擇放棄原先薪酬較高的工作,舉家移居到首都DC為政府機關(例如NASA/NIH)工作,誰知道一夜之間天翻地覆。DOGE這趟裁員破壞了不少家庭的生活藍圖,也破壞了大眾對政府作為僱主的信任。
侵總統凍結能源部(Department of Energy)支出,輨下機構都受到影響,包括上星期上報紙、管理核武的國家核安全管理局(National Nuclear Security Administration)🙃,以及各國家實驗室等。這些機構都向員工發出了不久將來可能會裁員的警告。現時還未知道實質安排如何,但原來收入穩定的員工都被嚇慌,一旦被裁,當下要找學校教職也並不容易。
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(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)給予大學的研究資助被凍結,讓很多研究組都陷入財政危機,有些學校更要動用應急資金解決當前危機。財困之下,研究組為了讓研究生有足夠學費捱到畢業,不得不進入節能模式,停止研究活動,並催促學生以手上僅有的數據完成論文畢業(博士後和其他員工則可能要被let go)。解釋了燃眉之急後,研究工作可能要停滯好幾年才能恢復,到時恐怕會進入青黃不接的困境,也不知道會損失了多少研究結果。
申請政府的科學研究經費,現在也如中國一般有敏感字眼審查。像「Climate Change」、「Global Warming」等事實,一旦出現在計劃書,經費申請就會被拒。雖不至於文字獄的地步,但沒有資金基本上就是不能工作,所以申請人還是不得不盡可能依循新的「規矩」…
呀,最後還有,美國聯邦航空總署(Federal Aviation Administration)的公務員被解僱,聽聞機場也出現混亂,例如有找不到機師的情況…?諷刺的是,這發生在打破美國16安全航空紀錄的DC空難慘劇(全機無人生還)之後。
以上我已經沒說我在新聞看到的,只單純交代從朋友圈聽回來的壞消息。想到朋友們和他們一家大小的生計可能大受影響,我心裡就很不好過。
同時,我也為美國多年來積極投資科研的努力遭受暴力破壞而感到惋惜。侵總統和Elon Musk的所謂MAGA,說穿了不過是在削弱美國國力和破壞外交關係。他們這樣解僱掉眾多為國家效忠的公務員,政府運作肯定會在不久將來出現重大問題(雖然這不是我樂見的情況,但若政府能如常運作,豈不證明了Elon Musk是對的?)。
我知道多想沒用–我無力改變任何現狀,能為自己和朋友做的,只有保持健康生活習慣,繼續做該做的事,同時節儉生活,為應急及幫助朋友作好準備。
在這時間點,還未有事可做,只能繼續被動地觀察事態發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