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含劇情,慎入)以下截圖及日中翻譯來自HMVOD。
此文含洋酒堂 EP4-6 的內容。慎入。
按此閱讀沒繫繩索的浮標,與聳立於大海中的燈塔 §《西荻窪 三ツ星洋酒堂》雨宮×中內(上)。
原田訴說著與昔日拍檔的事,不禁流淚。
「我正是因為和他一起,才能這麼拼命… …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,一起當諧星就足夠了。」
聽著單飛搞笑藝人原田訴說他與朋友的往事,雨宮不禁嘆道:「你真是很喜歡他呢。」
有能夠互相依傍、惺惺相惜的伙伴,多難能可貴啊。
他這輩子,能否遇上如此欣賞他的摯友?
他在意的那個人,此時為原田送上了精緻的螺肉汁橄欖油燉飯。
中內做的螺肉燉飯。
什麼飲料配燉飯比較好呢?雨宮心忖,香甜的燉飯,配上微苦回甘的老夥伴,也許不錯?
燉飯,會慶幸老夥伴在此相伴嗎?
雨宮調製特飲【老夥伴】(old pal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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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中內成了洋酒堂的主廚,雨宮為客人挑選飲料的考量,就漸漸由「配合客人的心情」,變成「襯托出料理的滋味」——客人滿足的笑容固然令他高興,但他最愛看的,還是中內看到客人吃得滋味而感到欣慰的表情。
吃著中內為他們準備的員工餐,雨宮和小林都知道,在洋酒堂輕鬆的氣氛下工作,中內因壓力所得的味覺礙障,逐漸好轉了。
扶助了自己重視的人,理應感到高興,但一想到中內可能另謀高就,雨宮就感到格外空虛。
廚藝一流的中內,本來就不該屈就於洋酒堂。他又怎能如此自私,希望他留下呢?他必須在中內面前隱藏這樣的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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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洋酒堂打烊後,中內又為雨宮和小林準備了宵夜。史無前例地,他問雨宮能否給他調杯老夥伴——恢復味覺後,還沒機會品嚐你的手藝呢。
明明已不是第一次調酒給中內,雨宮竟比兩人重遇當天更為緊張。也許,重逢當日,他所敬慕的舊同學、名店主廚中內智,只是一個平面的形象。但經過共事的歲月,中內獨當一面、一絲不苟、對於食客的細心體貼,以及偶爾在小林和雨宮面前流露的赤子之心,一切一切疊加起來,已成了雨宮心中充滿魅力的立體存在。
正因如此在意,才會緊張起來。
還好,雨宮仍能保持既有水準,成功博得中內由衷的讚賞。
說起老夥伴,中內告訴雨宮和小林,後輩求他回餐廳工作,但他婉拒了,因為他對後輩有信心,希望後輩可以獨擔大旗,而非活在他的影子之下。
佩服中內的器度同時,雨宮為中內暫時留下來的原因暗暗失落。
中內與後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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恢復味覺的中內,似乎對雨宮的調酒愈來愈有興趣。
某個小林不在的晚上,中內又請雨宮調飲料給他試喝。兩人坐在吧檯對飲談天。
當慣了傾聽者的雨宮,被中內問起成為調酒師以前的事,一時反應不來——要怎麼舖陳自己的苦惱,才不會讓出生草根的中內感到刺耳?
面對中內近距離的注視,能言善辯的雨宮,一時間居然想不到好的措辭,只得坦白當初於海外學成歸來後,順理成章跟兄長學習打理家族生意,卻因為缺乏主見,被兄長趕走,要他想清楚自己到底想幹什麼。
都只怪自己沒用吧。要是像中內君你這般,一早清楚自己想要什麼,勇往直前就好了——雨宮話一出口,便感到後悔。這是多麼奢侈的煩惱啊,要中內怎麼安慰他?大概只能自嘲是為世所迫吧。
「我都是被迫著做好的呀。」果然,中內笑著這般說:加入田徑隊是因為沒錢玩其他課外活動,擅長做料理是因為父母都沒空給他煮便當,自己要做得好吃才提得起勁過日子。「要是當年有人給我準備便當,我可能就沒機會對料理產生興趣了呢。」出來工作也是。父母依靠中內供養,他除了做最擅長的事,致力攀上事業階梯,別無退路。
中內樂知天命、從不抱怨、一旦被給予機會便會盡全力,對生命充滿熱情,正正是他憾動雨宮之處。但雨宮當然沒說——這樣的話出於他口,就像富人對窮人說「千金難買少年貧」一樣荒謬。
雨宮你不用擔心,你天資聰敏,又家境富裕,一時未找到心之所向,還有機會慢慢摸索,不用著急呀——他以為中內會這般說的。全世界知道他的苦惱,都是這般說的。
「聽到雨宮說感到迷惘,我倒是有點意外呢。記得在中學的時候,你總是能亳不費勁地,說服大家跟你的提議做事。」中內笑說,那時他有想過,這個精通御人術的傢伙,將來是不是要去做外交官。
御人術?!雨宮很詫異。他可從來沒想過這些。
「不過呀,和雨宮共事後,才發現全然不是這回事。」中內呷了一口酒,繼續說:「大家會聽雨宮的話,是因為雨宮早已考慮了對方的處境。雨宮總是不帶成見地傾聽,於是清楚每個人想要的是什麼 … … 不像小林,老是先入為主的論斷別人。他當年到底氣走了爺爺多少個客人啊?」
雨宮乾笑了一聲,稍稍挪開了身子。
「像雨宮這樣體貼的人啊,才當不成政治家呢。」中內揶揄他:「不過這也不錯丫。可以和雨宮一起工作滿好的。雨宮總是能讓洋酒堂每個客人都笑著離開。」
雨宮的心,跳得好快、好響。他害怕中內會聽見。
「謝謝你當天把我拉進洋酒堂,在我最徬徨無助的時候。」他朝雨宮微笑:「這段日子,真的很開心呢。」
「 … … 你這般說,我很高興。」雨宮不知所措,堆出了營業笑。
他生怕眼眶的淚水溢出。
周遭的人,不是希望雨宮體貼自己,就是要求雨宮成為他們所期待的模樣。
他敬慕的中內,卻竟一直默默在旁,看到了他的好。
「就如你所說,在這裡歇息一下吧。」中內拍拍他的肩膊:「你會找到你想做的事。」
雨宮不敢告訴中內,其實他已經找到。
他想做的事,就是待在中內身邊,為他烹調的美食送上合適的調酒,為他妥貼地照顧好每位客人,讓他看見大家心滿意足的笑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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洋酒堂有前銀座餐廳主廚坐陣,成了街知巷聞。不少人慕名而來,店裡好不熱鬧。
但每多一個客人,就少一個罐頭——客似雲來的日子,人們的歡笑聲,彷彿在消耗他和中內相聚的時光。
雨宮知道,洋酒堂結業後,中內就會回到銀座餐廳的圈子執業——那才是他該處的位置。
到時候,他倆在洋酒堂的歡樂時光,只會是中內回憶中,微不足道的一小塊?
雨宮早就明白,自己之於中內,是不可能等同中內於自己心中的份量。
怎麼可能對等呢?浮標於茫茫大海中漂浮了十年,才有幸漂到燈塔旁邊,依仗燈塔發出的那四束光,看到了整片汪洋。在這之前,浮標只看到眼前的幾呎而已。
燈塔還要告訴它:我看到你了,也看到了你的好,感謝你曾經出現在我身邊。
浮標不知道,燈塔有否對每個曾靠近他的漂浮物說同一番話,但它只從燈塔處聽過這番話。
巨浪將至,浮標知道它不可能久留,但見識過海洋的寬廣之後,浮標哪想回到黑暗中尋找光的迷矇狀態?
中內:「想要做什麼料理嗎?」
「想要做什麼料理嗎?」見雨宮凝視著手上的金寶湯罐頭發愣時,中內問。
沒有。雨宮說,只是罐頭愈來愈少了。
「之後要怎麼辦?罐頭用完,就要結束營業了。要把店打掉嗎?」
雨宮說,他也不知道。
「也是,」中內若有所思的望向bar台:「小林才能決定。」
雨宮聽得出,中內的話,似乎夾雜著一絲落寞與不捨。
難道,想一切可以延續下去的,不只有自己嗎?
若然中內也眷戀洋酒堂,想他留下來,是否就不再是自私的想法… …?
中內若有所思的望向bar台:「小林才能決定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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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樂人神田在洋酒堂求婚成功,小林竟破天荒說了讓大家寬心的話,眾人的心情都非常好。
雨宮乘機向小林探口風,看他會否回心轉意。
雨宮乘機向小林探口風。
「這間店,只會開到罐頭用完為止。這件事是不會變的。」小林再一次斬釘截鐵。
小林並非不知道雨宮對中內的情意——那天他直指雨宮「在說謊」時,雨宮臉上剎那間閃過的痛苦,已經出賣了他。
他只是覺得,若足夠重視一個人,就該盡自己力量留住對方,而不是等其他人的綠燈。在緊要關頭苟且,只表示你不夠重視對方,也就不值得對方為你留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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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年,小林試著說服美咲帶女兒回家。美咲問他:你以後能否不再寫作?
小林愣住了——多年來支持他寫作的妻子,竟會問這樣的問題。
「我們離開,你只是難過而已;無法寫作,卻讓你生不如死。」美咲哭著說,自己和女兒是妨礙他產生靈感的絆腳石,還是待他寫出了好東西,她才考慮回去。
小林這才知道,美咲是最了解他的人,所以她明瞭一個殘酷的事實——小林固然很重視妻女,但他更重視寫作。這是他在美咲面前佯裝不了的。
小林回憶與美咲一起的時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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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宮並非因為不夠重視中內而開不了口。
反而,正是因為太過重視,才覺得把中內留在洋酒堂是自私的行為。
當然,小林知道的話,準會說:「所以你就不值得中內為你留下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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洋酒堂終於剩下最後一個罐頭了。
雨宮拿著這個鯖魚罐頭,心想,畢竟最後一天了,探問一下中內的心意,也不會改變什麼。
不如真的開口問吧。
好讓自己死心。
正當他想開口時,中內對他說,他要離開洋酒堂一會兒,與隔壁街的新店接洽:「那邊的主廚問他要不要一起工作 … … 畢竟這裡要結束了。」
隔壁街的新店,雨宮略有所聞:那是一家高級西餐廳。
加油,祝你談得順利。
目送中內出門,雨宮黯然失去開口的勇氣。
雨宮目送中內見工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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享用最後一個鯖魚罐頭的客人,是洋酒堂多年前的熟客才川小姐。她的父母當年在洋酒堂邂逅,早逝的父親曾送贈自己的畫作予洋酒堂,這幅畫一直掛在店裡當眼處。
才川小姐想近距離端詳父親的畫作,請雨宮把掛畫拿下來,誰不知雨宮手滑,掛畫一下子丟落bar檯上。
雨宮手滑…
他們這才發現畫框藏著才川小姐母親的舊照,還有畫框上寫著的一句:
Sans le remarquer quelqu’un est un rêve pour autre.
「不知不覺間,某人成了另一人的夢想。」
小林的解說,讓雨宮心裡一陣悸動。
眼前吐槽自己粗手粗腳的中內,不恰恰就在不知不覺間,成了他的夢想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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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在洋酒堂打烊後暢飲聊天。
「罐頭真的很有意思。我都邊想著雨宮說過的話邊做料理。罐頭有如迷你鍋物,食材在罐頭中煮熟後,便等待被打開的時機。年復一年的等著。我們也是一樣吧,努力將自己烹調成美味的味道,靜候著被打開的時機。」
三人暢飲時,中內說的話,在雨宮耳邊回蕩著。
他一路以為自己像水一般,理所當然、無色無味地存在於中內身邊。
原來,他的說話,也在中內心中植了根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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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出了洋酒堂,見著小林和中內往相反方向漸行漸遠,他忽然有衝動賭一把。
都已經最後關頭了,還有什麼失去呢?
雨宮鼓起勇氣,喊出了他的願望:
「要不要繼續經營這間店?我想繼續經營下去!我想和你們兩個一起經營下去!我知道這樣說很自私,可是,我希望我們三人可以經營下去。」
他逼切地等待著中內的答案。
洋酒堂門外,雨宮喊住了中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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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想繼續做的話,我也可以繼續喔~我也喜歡這間店。」
當他看到中內泛起笑意,舉起手說這句話時,蘊釀在眼眶多時的淚水終於決堤。
中內向小林投以詢問的眼神,小林也樂得成人之美,說寫作空檔需要一個可以隨興喝酒的地方。
雨宮激動不已,抱住了中內和小林,請他們以後繼續多多指教。
雨宮激動不已,抱住了中內和小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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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能趁早找到夢想是很幸運的。」當年,小林爺爺經常這般說。
小林爺爺。
與燈塔的相遇,讓浮標找到了夢想。
浮標沒想到,曾經造訪燈塔的人,遺留了一條有鉤的繩子。
鉤隨著水流漂著,因緣際會勾住了浮標的栓孔。
自此,浮標結束了飄泊的歲月,與燈塔成為相互羈絆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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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感動的晚上,雨宮暗暗下了決心,為了願意留下來的中內,他要成為更出色的調酒師,也要成為更成熟的人。
他要成為與中內互相扶持、一起成長的夥伴。
這就是他的夢想。
後記:《雨宮x中內》是筆者第一次寫BL同人。筆者寫作有很多潔癖(閱讀沒有),結果這篇來來回回改了好幾次才覺得OK。希望大家喜歡這種淡淡情愫 😂 中內和雨宮很難寫得超甜——兩個人背景太不一樣,中間有道鴻溝耶… 若日後有靈感,希望他們能夠靠得更近吧。其實呀,伴侶是 best friend 不是戀愛的最佳狀態嗎?(笑)